月见山零

瞎写主义

[鬼使]纸伞02

★上文[鬼使]纸伞01

★看起来不甜吗?可是写的时候觉得超甜啊

==========

 “那个,名簿”使者发现鬼怪在走神,又重复了一遍话里的重点,借着从口袋里那卡片的动作顺势挣开了鬼怪的手,打算像之前那样把内容念给他听。

  不过这次被打断了,“我已经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。”

“嗯?怎么回事?”使者反倒变成了好奇的提问者

  金侁盯着他的眼睛,好一会儿,之后视线滑到颈间,苍白皮肤上的红印随着对方歪头的动作稍微露出了一点。

  朴中元。金侁在心里恶狠狠地啐了一口,奸臣卑鄙的嘴脸依然印象深刻,而比这丑陋面貌更难以忍受的是,这个卑鄙小人竟然还敢叫出黎的名字。

 “我会处理的。”既然朴中元还没有找上使者,就没必要让他牵扯进来了,鬼怪心想,你离他越远越好。

  对于这句算不上回答的回答,使者点点头,觉得有点不对劲,可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。

  他只好按照最基本的流程理解着对方的意思,本来也应该这样的,作为阴间使者的我,不仅没办法干涉人类的生死,甚至如果真的出现了最坏的结果,还要扮演无情的宣判者的角色。

“你就,先呆在这吧。”金侁往后退了几步,才发觉之前两人的距离有多近。

 

  真的想走吗?鬼怪说完后暂时还没去拉那扇门,他发现,如果他沉默的话,似乎对面的人也会一直沉默下去。

  在听到那句“你不在”之后还是要把他留在这吗,可是也没有理由呆着啊,今晚的第二次见面本来就不在计划里。

  你要是给我这个机会就好了,你要是像之前那样反驳着“付了20年租金的我当然应该住在这里”,我也就有理由,故意和你作对,宣称要保卫自己房屋的领土权,然后把沙发占去一大半,剩下一个小角落留给你。

  用这样幼稚的借口继续生活下去,你倒是让我看到这种可能啊。

 

 

  看着鬼怪转过身消失在门后,使者张了张嘴,有点无措地抓抓头发,逃回自己的房间。

  安安分分地躺在床上,双手交叠,睡得笔直笔直的。

  那种不对劲的感觉,是什么呢,或许之前太习惯于干涉他的生活了,在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地方?

  啊,要克制。掌心的伤口还时不时刺痛着,提醒自己,以后可要更加注意言行。

  一直以来,给他带来了太多的不详,尽快结束吧。

 

 

——————

 

 

  在大厦楼顶,俯瞰这座城市的剪影。

  交织的道路在立于高位的观察者眼中模糊成一张巨大的网,不时飞驰而过的轿车闪着光,是网中无处遁形的飞虫,慢慢被远方的黑色吞噬。

  这一周来尝试把朴中元抓出来,然而同样游荡了九百年的亡灵不是果然一般的角色,金侁懊恼地捏扁了手中的易拉罐,难道只能像上次一样等对方找自己?

  在皱眉的时候,烟气凭空出现,金侁迅速意识到这是来自恩倬的召唤,久违的。

 

  “大叔!”金侁还没来得及注意这次被带到了什么地方,就被扑上来的恩倬抓住了衣角,少女显然是经过了一番跑动的脸涨得通红,猛地吸进太多空气让她说不出完整的句子,“咳咳,那边那边,你快去!”

  “发生什么了?”金侁伸手稳住少女因剧烈喘息而抖动的肩膀,“别急,告诉我。”

  “刚才被朴中元截在半路,后来使者叔叔出现了,让我先走。” 恩倬努力平复着呼吸,挥舞手臂往北边比划着,“他们在那边,大峴洞!”

   金侁此刻有种“一切事情往总是最坏的方向发展”的感叹,定了定神,还是先细心叮嘱着,“好,你先打车回家,我让德华马上回去陪你,好好呆在家里知道吗。”

   恩倬用力点点头,把他往外推,虽然没说出口,但是用眼神强烈传递着一定要平安的祈愿。

 

   别迟,千万。

   他赶到现场的速度甚至比默念这句话还快,可是眼前的场景不留余地推翻了他的预想。

   满身污秽的恶灵,正用它那尖锐的五指,深深插进使者的心脏。

   目睹这一幕的金侁突然感到了冰凉,刺骨冰凉,就像重温九百年前那一刀的疼痛。

 

  愤怒或是心疼,无论哪一种情绪,看来确实有加持的作用,灵力化成的刀这次居然能在亡灵身上开出一道口子。

  朴中元显然也没有意识到,怪叫着散成一团黑气,放开了使者,重新在鬼怪身后凝聚成人形。

  金侁也迅速意识到地转过身,抻臂反手,挥刀直指,“今天就将你碾成粉末,永远驱逐。”

 “呵呵,金侁,你还是一副天真的样子,可怎么办才好” 深紫色的舌头跟着诡异的笑容一起出现,亡灵浮到空中,“我这次,可是帮了你一个大忙,不感谢吗?”

 “胡说什么!” 一个箭步前刺,却还是无法阻止恶灵的身影隐秘消散在空气中,饶是一向维持气定神闲形象的鬼怪,现在也忍不住要怒言几句。

   他也注意到朴中元逃离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,只不过现在没心思去考虑对方到底在指什么。

 

 

 “我都……想起来了……”

   就在鬼怪咬牙的时候,身后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,突然摄住了所有的情绪。

   金侁有些不可置信地回身,撞上使者不知何时已经满是痛楚的神色。

   他半跪在地上,前所未有的苍白,就这样看着金侁,也许第一次被质问时也是如此含泪直视,可是这次不一样了,那些悔恨在他眼里有了重量,终于不是通过其他人的角度,而是亲自,看到了那些血肉模糊的惨状。

 “王黎……九百年前的……我……”他重复地呢喃着,像是说给自己听。

 

   痛苦吗?

   金侁走过去,看着那双空洞地淌着泪水的眼睛,一步一步到他面前,缓缓地蹲下身子,直到能够与他平视。

 “陛下,春分的阵雨是否将停了?”

   对方显然是疑惑于他这句没由来的问题的,愣了好一会才恍惚着问,“……什么?”

 “没有,没什么。”眼里闪过的情绪,被金侁藏得很好,他把王黎拉起来,在他周身打量一遍确认没有其他异状。

 

   他在心里重重叹了一口气,很难说清楚自己感到庆幸或惋惜。是因为朴中元动了什么手脚,还是说,那部分记忆不是被封印,而是对你来说已经完全消散了呢。

   你大概是真的想起了作为王的一生,不过那不是全部的记忆

   至少不是我和你的全部


评论(7)
热度(68)
  1.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
© 月见山零 | Powered by LOFTER